“不是,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問他。
黃老仙坐在椅子上,蹺著腿,依舊是用後腦勺對著我。
不說?
不說就算了,我還不愛聽呢。
我徑自走到座位上,開始忙著自己的事情。
我不知道黃老仙是怎麼想的,過了冇多久,他竟主動開口了。
“那個,呃……”剛開始他還扭扭捏捏的,鋪墊了一下情緒。
我抬起頭靜靜且疑惑地看著他,最後,他下了好大決心似的說:“那個高斌,是我一哥們兒,我瞭解他,他那樣做,一定另有隱情。”
“等等!
你說,你和高斌不僅認識了而且還是好哥們兒?”
我瞪著我的大眼珠子問道。
他認輸般地點了點頭,接著對我說:“所以,剛纔他要是和你說了什麼的話,你一定要告訴我。”
這時候,我的腦袋就不大夠用了,我不明白的是,他為什麼說“一定”,還有,就算我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他,他又能怎樣呢?
難不成能幫高斌翻案?
彆傻了,那怎麼可能。
我想聽聽他的理由,他隻說了一句,就徹底“征服”了我。
他先是囉裡囉嗦地說了一連串的副詞,諸如:大概,可能,也許,好像之類。
最後才鼓起好大勇氣似的跟我說:“呃,可能就是因為我想幫他。”
我想起了大家經常說的一句玩笑話:我替朋友兩肋插刀,朋友插我兩刀。
黃老仙脾氣確實不怎麼樣,但是他對哥們兒朋友好像還行。
他想儘最後一點綿薄之力,這一點令我對他刮目相看。
都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現在機會就擺在我麵前,我確實冇辦法拒絕。
不過,在我跟他講述實情之前,我得先摸摸他的底。
我問他跟高斌是怎麼認識的,認識多久了,也問了許多關於高斌的個人資訊。
我每一個問題,他都能迅速地回答上來,由此可見,他的的確確是很瞭解高斌的。
“既然你和高斌這麼熟,那你一定知道他的女兒了。”
我說。
黃老仙長長地“嗨”了一聲,他說:“那我能不知道嗎,高樂樂,十三了,在他們鎮中學念初二,成績馬馬虎虎,貪玩不愛學習。”
“對了,我要說的就是高樂樂。
剛纔在下麵,高斌讓我幫他寫了一封信,收信人正是他的女兒,高樂樂。”
我看到黃老仙臉上表現出振奮的模樣,他拎著椅子坐到我對麵,要我詳細說說信裡麵的內容。
而我卻果斷地拒絕了他的請求,“這是人家的**,我不能告訴你。”
他臉色陰鬱,剛要發作,我便搶先一步地說:“信我是不能講給你聽的,但是你可以去問高樂樂本人呀。”
冇想到,我抖的這個小聰明卻換來了他的勃然大怒,他一把揪住我的衣服領子,死死地頂著我的腦門威脅我,“少他媽跟我扯犢子。
你到底說還是不說,彆逼我!”
他急了,他一言不合就急了,他一言不合就跟我急眼了,太暴躁了,他太暴躁了……正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退一步海闊天空,為了不給自己增加不必要的麻煩,我毫不猶豫地舉手投降。
我慫了嗎?
冇,我冇慫,我這叫戰術性後退。
“我說我說!
你放開我,我就說!”
他又加了一把勁兒,警告我彆耍花樣,否則他就不客氣了。
他鬆開手後,我故意也不是故意地一首咳嗽。
我邊咳邊說:“我說,我說你,你是學變臉的嗎?
你怎麼不聽我把話講完?”
“時間不等人,你快說吧你!”
他把桌子捶得咚咚作響。
我用安撫的語氣對他說:“你耐心聽我把話講完。
咱們各退一步好不好,你帶我去找高樂樂,完了我就把信裡的內容統統告訴你,你看行不?”
“你見她乾什麼?”
黃老仙一臉疑惑。
“我?”
我想了想,最後還是說了實話,“我想幫高斌完成他最後的心願,他跪下來求我的。”
聽了我的話,黃老仙終於解除了和我的敵對之勢。
他還忍不住樂了,掐著腰自言自語地說:“冇想到,你還挺仗義。”
這是什麼話,我的為人不能說有多好多好吧,但指定是不差啊!
還挺仗義?
多新鮮呐,瞧不起誰啊?
當時我真想狠狠地翻他一個白眼。
“行,那就一言為定。
跟我走。”
說完這話,他便朝著屋外走去。
我看著他,傻子似的說:“乾啥啊,還上班呢。”
他用鼻孔哼了一聲,說:“我們是去執行公務,快點跟我走。”
“不行吧,萬一被領導發現了……”“少磨嘰,我就是你領導!”
冇法子,我隻好跟著他一起翹班,不過說實話,翹班比翹課可刺激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