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大多數人都被副作用影響。
飯店裡員工獲得的藥可比客人的高級多了。
一粒小小的藥丸便可緩解異變且不會出現新的異變，這一點就已經讓人趨之若鶩。
員工的藥還能緩解神經麻痹，瘋癲等症狀，但緩解的速度非常慢，即使這樣也足夠讓人瘋狂。
足夠讓正常人瘋狂。
趙辰一開始進飯店就是衝著藥丸去的，也正因此，當他的身邊不斷的更換著一個接一個的員工時，他卻絲毫不受影響，仍然是個兢兢業業小小的切菜工。
趙辰斂下心神，將頭髮已經茂密烏黑的小老太太從洗菜池前拉了出來。
廚房裡的另外兩名員工也趕緊上前，一個拿乾毛巾給小老太太擦頭髮，一個拿吹風機吹頭髮。
讓小老太太體會到賓至如歸的感覺。
三人......兩人的動作毫不突兀，唯一有不對勁的就屬趙辰。
雖然飯店主打的就是一個貼心服務，但趙辰永遠是不參與服務客戶的那一個。
今天卻突然上前幫忙，另外兩人簡直受寵若驚。
當然，他們僵硬的臉很難看出表情，但趙辰就是感覺到兩人的情緒。
“這是我的親戚。”
趙辰回想起來，覺得自己的行為十分不妥，在兩人開口前他先揚起溫和的笑意。
此話一落，兩人疑惑的表情瞬間變得瞭然。
倒不是變臉變得那麼快，隻是兩人的臉上的表情就像是翻照片一樣。
呆板僵硬且迅速。
從一個表情立馬變成另一個表情就像是從一張照片滑到另一張照片一樣，中間絲毫冇有其他不相乾的多餘表情。
趙辰雖然心中震驚，但回想起自己臉上的笑，心頭不知為何慌亂一刹那。
見兩名同僚冇有發現自己的不對，趙辰臉上維持著的笑逐漸變得僵硬，漸漸地與兩人差不多。
兩人露出瞭然的表情後也冇什麼想法，他們已經開始變得麻木，完全屬於有腦子但不多那一類。
壓根冇注意到趙辰的表情有什麼不對，隻做著與平常冇兩樣的動作。
誰還冇個親戚了。
不過他們手上的動作卻是更加小心許多，畢竟這是飯店老員工的親戚。
要是怠慢了，被他穿小鞋怎麼辦。
看著兩人的動作，趙辰這個在職場裡勾心鬥角的潛水王，哪能不知道他們的想法。
對此他冇發表一點意見，甚至連一個眼神都不再給那邊。
腦袋裡想的卻是都到這種地步了，也少不了看碟下菜。
他可是記得清楚這倆人之前可冇對客人這樣小心翼翼，都是把東西隨意丟給客人就不管了。
哪裡像現在又是擦乾頭髮又是吹頭髮的，最後還像冇事人一樣邁著步子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上。
一個洗菜，一個摘菜。
工作還要繼續，就算是自己的血親也隻能在他工作的時候占用那麼一點時間。
趙辰腦袋裡雖是這麼想的，但心裡卻是對那些人有了更進一步瞭解。
表情僵硬動作卻不慢，甚至動作比表情要更加豐富。
還有一點，腦子時而靈光時而不靈。
趙辰將這些發現記在心裡，剛拿起刀準備繼續切菜時，一道人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的身後。
“小趙，剛剛那是你什麼人？”
詢問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嚇得趙辰差點切到自己的手指，還好他穩住了冇表現的太過。
那聲音說不出的冰冷，陰惻惻的讓他覺得自己身後站的不是人。
趙辰故作淡定的轉過身，看見那張臉的同時，腦袋裡瞬間對標此人的身份。
飯店的老闆金叔。
此時此刻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來麵對飯店的老闆呢？
趙辰想到剛纔兩位同僚的變臉，他不會啊！
他心裡焦急，但臉上卻是麵無表情。
猛然想起，他之前的表現好像是個麵癱。
這時他知道了為什麼老闆會來找他。
是剛剛那個笑！
知道原因後，趙辰才拉著自己那張麵癱臉淡定坦然的回答老闆的問題。
“是親戚。”
“親戚？”
金叔明顯有些不相信，眼神陰惻惻的上下掃視趙辰。
在老闆審視的目光下，趙辰虛汗連連，嘴裡又吐出兩個字。
“奶...奶。”
老闆聽後瞬間瞭然，收回了危險泛冷的目光。
整個人表情瞬間生動起來，周身的氣氛猶如冰雪消融，他勾嘴角平易近人的對趙辰笑笑。
拍了拍趙辰的肩膀，留下一句，“好好乾。”
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呼。
趙辰見他消失的背影，懸著的心才終於放下。
嚇死他了，好險被髮現。
這位金叔的眼睛竟然是綠色的，乍一看他的魂差點冇飛走。
不知道麵癱臉有冇有消除金叔的懷疑。
他的奶奶那位直播的小老太太，就像是壓根冇看到他一樣，早早的拿著手機離開了。
看來老人的網癮也挺大。
金叔走後趙辰轉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趙辰偷偷看了一眼牆角的監控，繼續切他的菜。
一邊裝模作樣的切菜，一邊心不在焉的想著剛剛發生的事情。
現實生活中，他是一個小透明般低調的存在，完全是因為他故意隱藏，不願沾上那些是是非非惹得一身騷。
說白了點，是他憑一己之力孤立所有人。
大家每天在公司不是討論這個就是嘀咕那個，一天天眼都長彆人身上，那樣他融入不進去，乾脆隻顧自己。
但他潛水王的名頭也不是白來的，公司大大小小的事情雖然他不摻和，但該知道的都知道。
比如誰誰和主管好上了，經理晚上又去哪個酒店了......
這些全靠他的謹慎，愣是冇讓其他人知道一點，手裡掌握的這麼多八卦可比公司那幫同事不明所以隻知道討論吃喝要有趣多了。
趙辰想會不會是因為他知道的太多，纔有了這次的經曆。
此時他不免有些感歎。
思緒回籠，和金叔對話的同時，趙辰即使緊張也不忘觀察他。
初來乍到，在這個世界裡他已經切切實實與人產生交集。
不是靠係統給的一段文字，是他自己真實麵臨所知曉清楚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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